申王轉頭看著唯二沒有發話的人——桑榆和簡曉。

“不知二位意下如何？”

簡曉木然地端起了海碗：“蜀地願意同申國一起征討齊地。”

聞言，申王的臉上露出了開懷的笑容，他轉頭客氣地看著桑榆：“不知燕王？”

他可以影響其他小國，但卻沒法左右燕國的決定。

畢竟燕國的實力遠超申國。

這次給燕王發請柬，他還有點忐忑，畢竟誰都知道燕王從不參加這種會盟。

他本來也就是試探一下，沒想到，這燕王還真的來了。

桑榆慢吞吞地端起一旁的茶杯：“本王自是同意的，我不善飲酒，就以茶代酒了。”

申王喜形於色，咧著嘴笑道：“請便請便。”

說罷，他一揮手：“來人，將本王提前擬好的盟書拿來。”

桑榆抿了一口茶，垂眼掩住了自己眼底的無語。

這申王倒是準備充分，連盟書都提前擬好了。

不過，卻也體現出了這人沒什麽文化，總歸是蠻夷出生，不懂儀式禮教。

別人結盟都是眾諸侯一起當場商討盟書內容，他倒好，自己提前把東西擬了。

申王命人將盟書發放給了下面的諸侯，“眾位看看此盟書如何，這可是本王花了一晚上的時間擬好的。”

桑榆：“......”一晚上就擬好了的東西能好到哪去？

盟書傳了一圈，終於傳到了桑榆這裏，桑榆沒接，景池接過去看了看。

下一秒，他沒忍住笑出了聲：“這申王，倒是有意思。”

一段盟辭不過百來字，卻處處顯露出了申國的野心——從申之盟平定齊之命......既誓之後，凡軍屬調配當聽申命，違誓者當群起攻之，當征伐之。

桑榆瞥了一眼：“......”從申之盟，追隨申國的聯盟？呵，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周天子呢。

不知道哪裏來的臉。

申王拍著桌子看向眾人：“不知眾位覺得如何？”

申王主要是想聽聽燕王的看法，其他國家都比申國弱，想必也不敢有什麽異議，但燕國不會畏懼他的勢力。

桑榆漫不經心地答道：“那就這樣吧。”

主盟者可不是好當的，一不小心，就會成為群情激奮的對象。

見燕王同意了，眾小國也忙不疊地點起了頭。

聞言，申王氣勢豪放地一揮手：“祭。”

只見幾個申國的士兵在眾人面前挖出了長方形豎坑，然後殺了幾只羊丟了進去。

鑿地為坎，殺牲於坎上。

申王繼續道：“來人，將牛擡過來。”

此時，只見簡樂主動站了起來：“申王殿下，我兄長願為次盟者。”

桑榆看著那兩人在上面取血殺牛，輕輕瞇了瞇眼睛：“......”她不想喝牛血。

生的，多不衛生啊，而且，還是所有人共用一個玉敦。

呸，更不想喝了。

只見申王捧著盛滿了牛血的玉敦，先是自己喝了一口：“凡盟禮，殺牲歃血，告誓神明，若有背違，欲令神加殃咎，使如此牲也。”

接著他將那玉敦依次遞了下來。

桑榆：“......”只能借用空間了。

這牛血不僅不衛生，怕是還有什麽別的東西，總覺得簡樂讓簡曉去處理那頭牛的用意不簡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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